邂逅小说网提供青莲纪事2最快更新无删节阅读
邂逅小说网
邂逅小说网 校园小说 重生小说 言情小说 都市小说 穿越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短篇文学 架空小说 推理小说 总裁小说 仙侠小说
小说排行榜 竞技小说 灵异小说 网游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名著 官场小说 同人小说 综合其它 武侠小说 科幻小说 乡村小说 历史小说
好看的小说 豪门烺荡 邪卻之皇 无限后宮 天地之间 情栬搜神 琳海雪源 滛龙出穴 禁忌之血 遗愿清单 不纶亲情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邂逅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青莲纪事2  作者:葡萄 书号:40136  时间:2017/9/14  字数:8969 
上一章   ‮价代的欢偷 章一第‬    下一章 ( → )
我观察了一下,这是一个颇大的石室,根据其阴暗的程度判断,应该在地下,地上堆了些奇奇怪怪的杂物。

  原庆云显然对我现在赤身被吊着的状况很满意,上下打量着我,笑道:“张大人,这样子还真适合你这样的…货。”

  这种含笑的恶毒语气中的怨恨…我虽然知道他骂的是张青莲不是我,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何况现在虽然是夏天了,这石室甚是冷,我早就冻得起了一身皮疙瘩。

  不过,现在应该是设法摆困境才对,我定定神,不理会他的侮辱,维持冷静说:“你究竟是什么人?抓我来做什么?我在留芳楼里不见了必会掀起轩然大波,你们都难逃其咎。”

  原庆云放声大笑,说:“难道我还回去让他们抓不成?——张大人,你原是不认得我,在下姓包名纭,是包存鑫的三子,因为秉不肖,所以早早就被老头子放逐到西域学武去了,你害死我家老头子和我全家时,我还在西域,害得大人未尽全功,真是对不住了!”收住笑声他又柔声加了一句:“大人放心,这里秘密得很,不会有人来打扰你我。”

  我心中一凉,我本以为原庆云是什么番邦间谍什么的,那样的话,我还可以见机行事,使个什么法子,编些话儿忽悠他。人只要有所图,有所,就有弱点。他要是贪钱,可以骗他哪里有个什么什么宝藏;他要是爱权,就哄他说不杀我便给你里应外合,除掉某某,登上什么宝座之类的;倘若他喜欢某美人,就说我有法子帮你弄到手。都只是具体操作难易的问题,对症下药,总会有办法。但他处心积虑,要报血海深仇,似乎除了报仇,什么也不希罕,什么也不在乎,那可就难办得紧了。

  我拼命在脑子里搜索应急的法子,突然想到他那两个黑衣蒙面的同伙,灵光一闪,我正问他:“那天行刺皇上的刺客,是不是你指使的?”

  原庆云愣了一下,笑道:“我一个江湖的人,还想做皇帝不成?——不是我。”

  我盯着他眼睛:“休要骗我。”

  原庆云扬首笑道:“你反正是不能活着出去了,我骗一个将死之人作甚?我不过是为了报仇和那人合作,他助我些力,我帮他些忙,他要做皇帝自会自己派人行刺,要我指使作什么?”

  唉,原庆云连权力也不想要,真的没什么指望了,不过第一次听到我怀疑的幕后势力,我心中不免一紧,急忙凝声追问道:“那人是谁?”

  原庆云“呵呵”冷笑,上前捏住我下巴把我的脸抬起来,我被他扯得披散的头发就垂下来遮住我一边的视线,他的手指纤长漂亮,却像铁钳一样,捏得我下巴极痛。

  “什么时候堂堂张大人要改行做忠臣了?”他的语气轻佻不屑“你还护着那个昏君的杂种?莫非…那是你的种?”又凑在我耳边,咬着我的耳垂,甜甜腻腻说:“张大人想知道那人是谁么?——偏不告诉你。”

  这…这个变态!

  我冷眼看着他:“你要现在杀我吗?”

  原庆云也看着我,像听见什么天大笑话一般纵声大笑:“哈哈,张大人,你可真会开玩笑,我下了多大功夫才活捉到你,哪有让你死得这般容易的道理!为了接近你,我可连相公都做了…”他贴上来搂住我的身体慢慢摸索,一边用他那种故意拖长的调子软绵绵地说:“本打算让你上我,到时候再叫你痛不生,不料你这人铁石心肠得很…我都把身子给你了,你居然第二次见面还这般冷淡,一副等不及要走的模样儿…叫人家心都凉了,看来也没甚指望,只好临时起意,把你弄了来…”

  我被他摸得寒倒竖,被他装腔作势的调子刺得肝火上升,冷笑着说:“我看你做相公做得不是享受么?别把这也记到我头上来。”

  原庆云,不,包纭侧过脸笑看我,突然一巴掌扇上来,我的脸被巨大的外力打得偏向一侧,火辣辣地疼,脑中嗡嗡作响,口里一下充盈着血腥气味。

  我保持头偏在一侧的方向,没作声。

  包纭仍是笑的,却极暴地抓住我的头发把我的脸扯过来,手指漫不经心地纠我的头发。

  “来,”他柔声说“我带你参观一下这屋子,这可是我花了许多心思为你准备的…打从那天夜里去你府里拜访,被姚锦梓那吃里扒外的兔崽子刺了一剑,我就决心决不能让你死得太容易,便费心搜罗了这许多东西…”

  他放开我的头发,走到一个桌前,先拿起一套针,说:“咱们回头先从简单的试起,比如这套针,是用来从指甲与指甲之间,大都给女人用的…”又拿起一个铁丝的仿佛箅子的东西,笑嘻嘻说:“张大人见过这个么?把它罩在上按紧,从铁丝网口挤出来,拿快刀一片片片下,据说恰好可以片三千六百刀…”他走到一个角落里,指着一个木马般的东西说“这个张大人一定见过,处置妇游街的木驴…”他故意伸手摸着木驴鞍上拳头细的巨大突起,说“这么大给男人用恐怕吃不消,不过给张大人用也算名至实归。”

  这屋里的东西总有七八十种,他一一详细解说,越说越眉飞舞,我每多听一个便觉面上苍白一分,要是此回还能活着回去,我便要书上“酒乃穿肠毒药,是刮骨钢刀”十二个大字挂到正厅以儆后人,果然嫖娼不会有好下场啊!

  包纭一口气说完,也不需要喝水,接着又说:“…还有些东西要现准备,比如铁水,今来得仓促,委屈大人了…等大人把这些一一试过,我又想不出什么别的好玩花样,我就今天切一只手,明儿割半个鼻子,慢慢来,总要杀个三五个月,才舍得送大人归西…”

  他这么一说,我反倒有点镇定下来,如果他“舍不得”杀我,我便还可以拖几个月,锦梓他们一定会找到我的,只要我能熬过这些酷刑…

  可是,我真的能熬过去吗?说不定一天没过完我就会哭着求原庆云,不,包纭杀了我了。我的自知之明告诉我,我是痛觉神经一向比情感的。

  包纭走回我面前,用手摸着下颌,若有所思地说:“先从哪个开始呢?…看你这身细皮,先来些不要把你的身子弄得太难看的吧?…别害得我都没胃口了…”他转身摸到那包针,道:“要不就这个吧…”

  我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尖针,想象它们从我的指进去,只觉我的血已经拒绝提供到颈部以上,浑身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连忙低头垂下眼帘,免得他看出我恐惧的眼神。

  包纭看着那针出神,然后摇摇头说:“未免太过女气,不好,不好。”他想了想,好像做出了决定,说:“也罢,我这人素来心慈,张大人一下受不了太烈的,咱们还是从最容易的开始,慢慢往上加…”

  说着,他从出一乌黑细长的鞭子。

  鞭笞么?我微微松了口气,比起针来是好多了。

  原庆云玩着手中的细鞭,手势十分熟练,嘴角噙着隐约的妖媚笑容,神情从容,不过眼中慢慢升起一种兴奋的火焰。“别担心。”他越发柔声说“这‘乌蚕鞭’我已练了近十年了,决不会弄破你的皮肤。”

  我听着他这越听越像sm的腔调,心底恶寒,只是闭上眼睛。

  第一鞭终于落在我身上,那种感觉,就好像我身体的别的部分都不在了,所有的意识都集中在那细细,狭长的一条,那一处的皮尖叫着要求我注意到它们的存在,而继之的火辣辣的灼烧感使这种强烈的存在感无限延长。

  我拼命咬住嘴不尖叫求饶,身体还没有从第一鞭的剧痛中调节过来,第二、第三鞭也下来了。

  好痛…

  我低头看到自己的身上开始错着嫣红的道道鞭痕,衬着白皙细腻的皮肤,显得诡糜。果然没有皮开绽,这和执鞭者的功力有关,我似乎曾在书上看到过,经验丰富的行刑者,可以使人看起来皮开绽,鲜血横,其实一点都不重;也可以像我这样皮都不破,但皮下的都被打烂了,糜烂在其中,以后治起来也加倍困难。关键在于最后鞭子着时收的尾劲。

  我颤抖着死死忍住,牙越咬越紧,血腥味在口腔里慢慢晕染开来,因为怕刺到原庆云的,我一开始就下定决心死也不哭不叫不扭动闪避,只僵在原处默默硬着挨他的鞭子。

  但是原庆云突然朝我比较感的部位打了一鞭,我实在忍不住微微扭过身子躲闪,这一旦开头,就像溃了一点的堤,瞬间就守不住了,我抛开矜持,尽力地扭动着躲避,只求能避开一点点鞭梢,避开最痛的部位,略作息。

  他的鞭子却精准恶毒,每次挥下必然是我的大腿部之类的身体感带。我还是不肯惨叫哭泣,但是扭动闪避之余,眼泪已经无声地沾了面孔,汗也出来了,渐渐弄我的身子…

  空的刑讯石室里回响的就是鞭子打击皮的声音,间或有我压抑不住溢出来的一声短促的呜咽哀鸣…

  原庆云,不,包纭的呼吸渐渐重起来…终于,按照节奏该等到的一鞭没有来,却等来了他抓住我的的手…我睁开眼睛,因为疼痛大口地不断气…

  能够中断一下这不断叠加的痛苦,我甚至愿意接受别种痛苦。

  “货。”他息着说,眼睛里的火焰更加炽热,恶狠狠地把我的下半身往怀里一带,我的小腹撞到他的下身,明显有一个坚硬的突起抵住我。

  “别。”我忍不住还是低喃了一声。

  和强暴比起来的话,还是继续鞭打好了。

  他的呼吸还是不稳,膛起伏。“别?”他息着笑起来“上回你在我身上时可没这么说,投桃报李,张大人也该服侍我乐一回了吧?”

  我这人有个坏毛病,平素处事还能做到圆滑,其实打小内里就极犟,一旦被得起了子,从来都是一门心思要“玉碎”的,虽然越大越不容易发现,但偶尔也会被出来。比如说现在,我想也不想,开口冷笑说:“以你的变态,和令尊这样的正人君子国之栋梁只怕半点也处不来吧?难怪要把你踢得远远的!呵,反正也没什么感情,说什么报仇!不过就是你本来就好这些变态的东西,现在可好,有父仇家恨作幌子,可以名正言顺玩这个了…呸,你不过就是个敢做不敢当的懦弱小人!”

  包蕴虽然听不懂什么叫变态,但还是毫无疑问明白了我话中的意思,果然大怒起来。“啪啪”两声,我左右脸各着了一巴掌,比一开始的手劲还大,我已经感觉到细细热热的从我嘴角淌下来。

  “‮子婊‬!”他恨恨地骂着“死到临头还卖弄舌!”

  “想怒我杀了你?”他冷笑说“你放心,我要杀也等把你够了烂了。”他把我的身体转了一百八十度,用手掰开我的部。我拚了命地挣扎,把系住我双手的铁链拽得“嘎吱”作响。

  他一只手圈住我的,把我固定在他身上,一手摸索着解自己的子。我心里绝望已极。

  我已经感到某种东西无间隔地抵着我的,我拼命收缩着部的肌,把往前,想远离威胁,见效却极微。

  事态已经危急到千钧一发的地步了,这时我突然听见一声轻而清晰,微微颤抖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微颤的声线。

  这声音我是认得的,男人的声音说得上甜美的,在我认识的人里面只有一个。

  兰倌站在石室的门口,双手扶着门框,微微依着,脸色白得有点不自然。

  他素来温柔妩媚,这姿势更显得娇弱如女子,好的旦角很多这样,女人扮多了,已经不知道怎么做一个男人了。兰倌曾经是红遍大江南北的名旦,时至今,虽然他已经改行做一个老鸨,大家还是习惯叫他兰老板。

  “干什么?”原庆云发出冷酷的嘲笑,一边把我放开“你会不知道这是干什么?”

  被扭转的链条因为骤然松开的反作用力在空中旋转,连带我的身体也随之转了半圈,有点晕眩,仿佛间看见兰倌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楼里那边怎样了?”原庆云若无其事地整理他的下裳。

  “我依你说的放了火,这会儿烧得差不多了…纭,你这么做不行的,咱们在留芳楼下了这么大功夫,主上要生气的…”

  “闭嘴!”原庆云冷斥了一声“那是你的主子,不是我的!我只要能报仇就好,他要不舒坦就找人来杀我好了!”

  “纭…”兰倌无力地唤。

  “你没被人盯上吧?手脚有没有做干净点?”

  兰倌摇头“我趁作一团时出来,途中换过三次马车。”

  原庆云哼了一声说“须千万小心,这姓张的手下好些都不是吃素的,姚锦梓那小子我从小知道,闷声不响,其实得跟狐狸一样。”

  “放心,纭。”兰倌轻声安慰他“这里隐蔽得很,谁也找不到。”

  原庆云又哼了一声,说:“你出去吧。”

  兰倌看看他又看看我,犹豫不决,走又止步,终于咬着儿开口低声哀求:“纭,你一刀杀了他吧?”

  原庆云没有就答话,他徐徐侧身,要笑不笑地望着兰倌。“嗯?”他说。

  “杀人不过头点地。纭,我知道你和他不共戴天,杀了他也就完了,何必给他这么些零碎苦头吃?”

  “兰儿,”原庆云那种危险的拖长调子的轻柔声音又出来了,很像情人的耳语,却每每说些致命的言辞。“你是吃醋么?”

  兰倌苍白的脸泛起一抹轻红“纭。”

  又正说“今天的事太大,总得写封信通知主上,再说来方长,纭你又何必急于一时?”

  原庆云侧头想了想,笑了起来“说的也是,好菜不能一下子吃腻了,倒了胃口。”

  我被原庆云从铁链上解下来,拖到一个木头笼子旁边。我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力气自己站住了,只好让他拖,鞭伤被迫到,钻心的疼,我咬牙忍住。

  笼子不大,开口更小,原庆云先把我的下半身进去,留着上半身还在笼子外头,我自知挣扎无用,乖乖任他摆布,反正能逃过这次不被他强已经很让我欣慰了。

  他突然低头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虽然不大重,还是痛,又来得突然,我吃惊之余小声惊叫了一声,抬头看见他美丽的脸近在咫尺,眼睛中又开始燃烧那种炽热的火焰,薄薄的嘴带着情的味道,不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不去看他。

  原庆云轻笑了一声,捏住我下巴把我的脸抬起来细细端详,手没有方才重,拇指有意无意地摩挲着我脖子上细腻的肌肤。“张大人,”他在我耳边低低说“今夜要委屈你孤枕寒褰了,明天我一定好好陪你。”

  我身上一阵恶寒,几乎哆嗦了一下,勉强别过眼不去看他。原庆云大笑起来,手里毫不温柔地把我整个进去,把笼子的门锁好。

  原庆云和兰倌相携走出去,灯也被熄了,我一个人被留在黑暗里。

  所有的鞭伤好像有生命的什么生物,附在我身上啃噬我,持续的痛苦和灼烧感,随着每一次脉搏心跳血跳动一突一突的疼痛。我的肚子也渐渐饿起来,其实今天什么都没吃,早上没来得及吃早饭,下朝就去了宫里。嘴干渴得好像裂开了,身上不着寸缕,寒冷地气的侵袭使我的身体渐渐麻木。

  可是随着时间慢慢过去,所有这些痛苦不适都变得微不足道,我的意识开始集中在一个方面:这笼子很小,我在里面既不能把腿伸直也不能坐下,只能保持半蹲半坐。这样的姿势维持半个时辰以上简直就是酷刑中的酷刑,每一秒都好像一个世纪一样难熬,我要用尽所有的精力才能使自己的心态平静,漠视痛苦。

  原庆云真的太狠了。

  我恨不得把自己的腿剁掉,我恨不得立刻就死去,我希望当初飞机失事时就死透了多好,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受这等罪?我开始恨我的母亲把我生到这世上…

  空的黑暗里开始回响我轻轻啜泣的声音。

  锦梓这时在做什么呢?是不是发了疯一般在找我?我开始后悔自己自我保护过度的姿态,如果早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生死不能自主的时候,当初还纠那些细枝末节做什么?害得两个人心里不痛快。还不如“得一朝快活,一朝便宜”呢。

  这样的煎熬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得我已经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活着,这时我听到细细的脚步声。

  来人在我的笼子前头停下,小小的火折子细微的光芒映着兰倌娟秀的脸。他打开笼子的门,把我拖抱出来,此刻我才意识到兰倌是个男人,可以不费力地把我抱起来。

  出来的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从没有感激一个人像现在对兰倌这样。

  我的腿已经不能自己伸直,又酸又麻又痛,好像不是自己的,兰倌轻轻一拉,我就痛得“哎唷”一声叫了出来。他还是没松手,轻轻拉直了搁到他膝盖上,慢慢捏,直到我的血又恢复循环。

  “兰倌,你来杀我么?”我低声问他。

  他摇摇头“我原也想过,杀了你是对你最好的,不过毕竟下不了手。”

  “那就放了我吧?”我哀求他。

  兰倌摇摇头:“我不能叫纭这么久的心血都白费了。”

  他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一股药味,他用指尖挑起药膏给我抹,又温柔又细致。

  “…其实,纭不是坏人,他心很软,你…别太恨他。要不是我知道得清清楚楚,我都怀疑有什么地方搞错了…张大人,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害了他全家呢…”

  “我这样的人?”我失声笑出来“兰倌,你怎么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

  “你是好人。”兰倌肯定地说“我见过的男人多了,好人坏人我分辨得出来。…纭…他也不坏的。”

  …。

  如果我的善良程度只是和原庆云一样,我可以肯定自己决不是好人。还有,兰倌绝对分辨不出好人坏人。

  “兰倌,你是喜欢他么?”我问。

  兰倌在暗淡的光线下的白皙面孔红了一红,眼睛里有明亮的光芒一闪而逝。

  “我们这些下人,”兰倌垂下头说“生来不过是伺候人的。脸要生得好些,就愈加命苦。我十五岁出师,一边唱戏一边就要不时去给这些爷们取乐,也没什么人把我们当人看…我是一早就认得纭,那时他还只算是个孩子,那么漂亮尊贵的人,却和旁人不同…他从来待我都是极好的…我这样身份,不配说什么喜不喜欢。不过只要纭高兴,叫我死都行。”

  我看着他不言语。叫我说什么呢?难道说爱是不分尊卑的?那也得当事人自己认可才行,只怕原庆云就不这么认为。

  再说,我现在这等处境,哪里还能去替我的仇人当心理医生和恋爱顾问?

  兰倌细心地把我所有的伤处都上好药,有的位置比较尴尬,害得我很是不好意思。

  “你这身子可真美…”兰倌轻喟说“生得漂亮的男孩子我见得多了,不曾见过美成这样的,也难怪他…恋你…”恋我?我骤然抬头看着他。

  兰倌温柔地捋了捋我散的发丝,把我抱在怀中,低声说:“你别同他犟了,他这人吃软不吃硬的…你迁就他些,曲意承,他再恨你也下不了辣手…你如今既然武功被废了,想逃出这里便难如登天,为了少吃苦头,只好这样了…”

  我瞠目看着兰倌,他居然跟我这样提议?

  “纭心里也很苦,——这些日子我都看在眼里呢——,所以加倍对你狠毒…”

  他抱起我要放回笼子里,我现在看到这笼子就像兔子看到天敌,心都沉了下去,实在说得上害怕已极,顾不得体面,伸手抱紧兰倌的脖子,低声哭着说:“别放我进去,求你了!”

  兰倌无奈地叹了口气,柔声说:“纭知道要生气的,我倒无所谓,只是他会得更加折磨你…”“他现在不会来的,没天亮他不会来…让我再在外头待会儿吧…”我把头埋在兰倌怀里,那种第一次见面时闻到的仿佛母亲的温暖体的馨香又笼罩了我,而且他怀中很温暖。

  “可是快天亮了呀。”兰倌很无奈地说,手却没再把我往笼子里,反而温柔地抚摸我的头发安慰我。

  “我不要…”我竟然忍不住像小时候在母亲怀中一样撒娇哭闹,把兰倌的脖子抱得更紧,把泪水都擦在他颈子上。

  呵,我有多久没对人撒过娇了?刑求果然使我脆弱了。

  兰倌是那种很母的男人,他忍不住也抱紧我,柔声说:“乖,别怕。”然后抱了我很久。

  以后我回想起这滑稽的一幕大概会惭愧不已,但是我暗暗决定,如果能逃出生天,今天欠兰倌舍药取暖的情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

  “你们又是在干什么?”冷冷的声音响起,我身上一凉,兰倌已经一下把我推开,跳了起来。

  原庆云举着灯,灯光下脸色越发铁青。兰倌有点手足无措地解释:“不是的,纭,不像你想的那样。”

  原庆云没理会他,恶狠狠的盯着我,语气轻蔑:“张大人,你还真是,一夜没男人都受不了?不过我也真是佩服你,连兰儿都被你勾搭上了!”

  我冷笑一声说:“你这么龌龊的人自然看旁人也一样龌龊。”

  兰倌还想分辨,被原庆云大吼了一声“滚”脸色瞬间变得死白,眼睛里泪珠子滚来滚去没掉出来,掩面跑了出去。

  原庆云抓起我的头发把我扯过来,二话不说又是两个狠狠的耳光,我的角又血了。不过这种程度我已经不在乎了,只暗自希望他不要打掉我的牙齿,古代可是没有牙医的。

  “货。”这家伙骂人的词汇其实也贫乏。

  我不理会他。

  “这次怎么罚你好呢?”他好像自言自语。

  我想起这些古怪的刑具,不脸色一白。

  “想起来了。”原庆云突然微笑起来,他把兰倌丢下的金疮药捡起来,又从怀中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我还是先阉了你好了,反正这东西你以后也用不上了。”

  我骇异莫名地望着面前微笑的恶魔,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疯了!这家伙一定疯了!  wWw.xIeHOUxS.COm 
上一章   青莲纪事2   下一章 ( → )
青莲纪事2免费章节来自互联网,邂逅小说网只为原作者葡萄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葡萄并阅读青莲纪事2最新章节,读青莲纪事2最新章节就到邂逅小说网.致力最快速更新青莲纪事2的最新章节,努力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